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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章: 誘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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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磬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女人,還有抓住的兇犯一名,生出一股英雄氣短來。

想一想,從懷中取出七彩珠,正要拋出去。

大管家來得匆忙又及時,給他行了個禮:“段都頭,且慢。”

這次是真的恭恭敬敬,段磬暗笑,吃了虧才曉得要夾著尾巴做人,真不容易。

“四公子說,多謝段都頭體諒,段都頭手中的七彩珠要是放上了天,那麽許家必然會牽扯進來,不能善擺甘休。”

所以,許府出了四對家丁,用軟兜幫著把四個人事不省的都給送去州衙衙門。

另外,連大夫都請好,診金付得雙份。

該封口的錢,一文都沒少。

偏生段磬這裏卻很聰明地回避開。

許四公子始終沒有過問,段磬為什麽會放這個人情給許家。

有些事情,大家都閉上嘴,才會早早了斷。

“那這個人呢,總是在許府抓到的。”

段磬指著地上那個爛泥一樣的男人問道。

大管家的笑容,高深莫測:“這個人從來就不姓許,姓顧,單名一個瑀。”

顧瑀是嗎,從來就沒被親生父親的家中承認過,即便是親姐姐做到了權貴之位,依然是不堪的存在。

段磬抱了抱拳,沒再多話,大步地回衙門去了。

許四公子等著他走遠了,才從樹影後走出來。

“四公子,真的不要塞銀錢給他?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那麽,他要是出去亂說話,對許府實在不利。”

“他不會的。”許四公子露出個了然的笑容,很淡,又有些悲切。

段磬急急忙忙趕回衙門,將顧瑀扔給沈拓,吩咐了直接關進大牢,就關在姚仵作的隔間。

隨即,跟著大夫給三個女人診脈。

大夫是揚州城的名醫,薛杏林,這個時候被人從床上拖起來,臉色很是不雅。

給青靈和阿貞分別把過脈,開出藥方來,只說是吸入了濃煙,肺部有損,性命卻是無礙的。

至於另一個,薛杏林左手換到右手,眉毛皺成一團。

段磬操手抱胸,站在他身後,咳嗽了一聲。

“診脈期間,不要發出聲音。”

“餵,大姐的手都被你捏紅了。”沈拓不滿地喊道。

“真是奇怪,真是奇怪。”薛杏林也沒動氣,站起身來,在屋中轉了兩圈。

段磬耐心等著他的答覆。

“請問段都頭,這三位女子都是從同一個地方救出來的?”

段磬點點頭。

“那麽,她怎麽一點煙塵都不曾吸進去,就好像,在大火燒起來之前,她已經咽氣了。”

“什麽,她明明身子還是暖的!”

段磬搶步上前,用手指在邢苑的鼻下一探。

果然,沒有鼻息。

薛杏林很是無奈:“是,她還活著,所以才更奇怪。”

說完,坐下來刷刷開藥方。

“這一位,我是治不了,不過既然還活著,手上的燎傷還是要擦藥。”

要是火勢太猛,如何會只傷了一只手,皮肉破損不說,燎泡都滲出膿水,可惜了一雙如玉的纖手。

段磬將藥方都收下,把衙門中使喚的仆婦尋來照顧另兩個人。

彎下身,將邢苑抱起就走。

“段都頭,你去哪兒?”

“回家。”

段磬說不上見到邢苑無聲無息時,心境到底如何形容。

已經不單單是心疼兩字可以解釋。

他覺得都是他的錯,如果不是他讓邢苑住在家中,被惡徒尾隨,她生香活色的一個人,在九華村過得逍遙自在,怎麽會落得這般狼狽。

沈拓跺了跺腳:“段都頭,你住的地方都被雷火彈燒得滿地焦灰了,你回哪個家?”

段磬清醒過來,他自己都是住在衙門裏,同沈拓擠著睡,還能抱著邢苑去哪裏。

但是,衙門住不得。

他不願意邢苑睡在這裏遭罪。

他想著,她醒過來的時候,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衙門裏陰森森的屋頂。

在無法睜開眼的煙霧中,他勾著她手指的時候。

段磬差些想對她說,以後都不要離開他身邊,以後都不要受這樣的哭。

“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
此處不留人,自有留人的好去處。

段磬去的是上一次帶著青衣候到的銷金窟。

沒有走小朱門。

旁邊還另有曲徑通幽處,他熟門熟路地繞進去,也沒個人攔著他。

到了清靜一片的內屋,他才將邢苑給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。

“到了我的地方,招呼都不打一聲。”

門楣處,斜斜倚靠著個男人。

“事出有因,來不及打招呼。”

段磬也不客氣。

“你過來替她瞧瞧,到底是怎麽回事,中毒了還是其他的?”

那人瞧見邢苑的容貌,眼睛一亮:“美人。”

“看你的病!”

“求人這麽兇的嗎?”

“不是求人,是讓你看病,華神醫。“

那人見他是真的急了,就不逗弄,兩根手指平平搭上腕脈。

“有其他大夫給她瞧過了?”

“揚州名醫薛杏林。”

“就他,也配自稱名醫,我這個華佗的單傳第十二代傳人華無雙都沒敢自稱神醫。”

段磬冷冷看他一眼。

華無雙立即收聲,很是認真的模樣,又湊近過去,翻一下邢苑的眼皮。

段磬啪地一聲將他的手給拍開。

華無雙不怒反笑道:“燒傷的藥有現成的,不過,她很快會醒了。”

“你確定?”

“我覺得,她要是醒了,或許你會很驚喜。”

段磬不明白他這句話,華無雙卻不肯再說,只說自己累了。

然後差人送來擦拭的藥膏,洗臉水,還有清粥小菜,很是體貼地將房門都給關上了。

段磬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
他只求邢苑無事無災,其他的都可以先暫時放置腦後。

碧綠的藥膏,細細在她的手上抹了一層。

然後,用銅盆中的涼水潑了潑臉,拖過張椅子,預備著湊合了這一夜。

人還沒坐穩,邢苑側過頭來,卻是醒了。

睡著的時候,都能讓華無雙誇讚的姿色,自然是極好的。

邢苑的眼神,有些呆滯,定定地看著段磬。

“沒事了,那個惡徒已經關在衙門大牢中,你們三個都平安脫險。”

段磬的話,沒有往下說。

因為,邢苑探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,按在了他的胡子上。

指尖柔軟,帶著馨香。

段磬整個人都木頭了。

邢苑似乎覺得有趣,摸得越發起勁,連帶著鼻子嘴巴,下巴,沒一處落下的。

段磬一動不敢動。

邢苑的雙手索性一起伸過來,將他的臉捧住,嘴唇湊過來,在他的臉頰邊親了一口。

“邢苑。”

這一次,再不出聲,要出大事了。

邢苑根本無從理會,換到另一邊,又親了一口。

段磬輕輕握住她的肩膀,見她往後拉扯,她不甘心離得遠,腰肢輕輕擺動,側過身來,還要往前湊。

“邢苑,我是段磬。”

再看不出她是被藥迷了本性,他就是個混蛋了。

“段磬。”邢苑歪過頭來想了想,隨即嘻嘻一笑,“段磬。”

那笑容真正誘人,眼波迷離,櫻唇啟開,呼吸漸漸急促起來。

兩個人湊得近,邢苑噴出的呼吸裏,有股蘭花的香氣。

段磬一想到她方才的所為,呼吸也跟著重了。

“段磬,看著我。”

邢苑的手指摸到領口,慢慢拉扯開來。

她被救出時,衣衫不整,段磬好不容易找了條女裙給她披在外頭,被她輕而易舉地從肩膀處拉下。

肩頭雪色一片,如玉如瓷的光澤。

邢苑一味地笑。

段磬卻知道,那外裙裏頭,連肚兜都早已經不知去處。

再往下拉兩分,豐滿弧線已經露出端倪,雪丘上一點櫻紅,微微顫動,惹人憐愛。

段磬幾乎是想都沒想,從旁邊扯過錦被,雙手包攏,將她整個人包了起來。

阿彌陀佛,就算是柳下惠也經不起這妖精化身的誘惑。

邢苑碰觸不到他,急躁起來,男人的氣味此時此刻對她而言,就像是那渴極了的人,見到汩汩清泉,不要命地貼近過來。

“華無雙,華神醫。”段磬爆喝一聲,手底下又怕弄傷她。

兩個人在床榻上滾做一團。

“段都頭,她的病,我治不來。”華無雙仿佛就隨時侯在門口,等著他的狼狽。

“她不是病,你給她解了藥性。”

“不僅僅是藥,有人催動邪門內勁,植在她的體內,紓解不了,她就會燥熱難耐,見到男人就撲過去,這個,我實在不會治。”華無雙帶著笑意道,“既然你們都是熟人,不如你做了她的解藥,保管藥到病除。”

“放你的X。”段磬急得只想罵人,“送冷水進來,用浴桶送冷水進來。”

“你可想清楚了,這個天氣,她一個弱女子,浸泡了冷水是什麽後果。”

什麽後果,也比邢苑醒過來,恨他乘人之危要好得多。

“有你在,她浸泡了冷水也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我可不行,我也是個男人,看不得美人發春,冷水可以送,法子要你自己想。”

段磬都快壓制不住邢苑,她的手臂光果地從錦被中,蛇一樣妖嬈地鉆出來,勾住了他的脖子,胸口又一次貼了過來。

一片溫軟滑膩,段磬硬著頭皮將她再塞了回去,一顆心砰砰亂跳,簡直要熱血沸騰了。

他到底是看到了多少不該看的地方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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